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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段美丽回忆
——忆邓丽君
作者/毛桃
1983年夏天
用书信谈恋爱的青葱岁月，我接触到了TW歌手邓丽君的歌声——由黑色盒式录音机中的磁带释放出来的。其中，记得最清楚也至今会唱的二首歌是：《一封情书》《我和你》。那是1983年夏，在海拔4200米的石渠，我到当时叫石渠县气象站的单位出差。
“你的一封情书叫我看了脸红心儿跳
你的坦白热情叫我不知应该怎么好
你的柔情蜜意好像天韵在我耳畔绕
你已经叫我为你朝思夜想……”
——《一封情书》
多么轻快多么婉柔的歌声啊！这个夏天，牦牛粪燃出的带着干草香的炊烟和邓丽君漾起的旖旎婉转构成了我石渠记忆中的两爿深浮雕。
然在听邓丽君的同时，我还被有些神秘地告知：邓丽君唱的歌中有一些是靡靡之音，有一些是**歌曲，听那些歌遭逮到就不好说了。当时，正值严打，稍不注意就可能被抓去判刑，大环境形势严峻。
身着港衫但不便透露姓名的同事还例举了《何日君再来》和《梅花》来说明什么是靡靡之音什么是**歌曲。除此，我还清楚地记得他四顾无人后便像对上了暗号的地下党般地压低嗓门道：梅花党就是**，记到，千万不要给别人说。
其实，早在1978年我就开始接触港台歌曲了。那年暑假我到南充看我大姨保保一家，从越战前线归来的大姐就带回了歌剧《水仙花》的录音并放给我们听。后来，我还学会了唱女主角水仙所唱《莫为春梦空陶醉》。现在，听了邓丽君的歌声，感觉水仙的歌声才像是靡靡之音。——显然，这种判断是建立在我更喜欢邓丽君歌声的基础上的。古人云，歌以言志，歌以抒情，想必邓丽君的歌声是唱出了青春时期年轻人萌动抑或躁动的心声吧。
上世纪90年前后
80到90年代，我见证了邓丽君在中国大陆所获致的广泛的知名度和经久的传唱度——这种殊荣绝无仅有，非她莫属。同时，对于一位喜欢唱歌的人来说，喜欢听的歌往往也容易成为其喜欢唱的歌。
一次，在成都气象学院（现名成都信息工程学院）的某次庆典晚会上，我独唱了邓丽君的两首歌曲：《夜色》《心里梦里》。至今，我还记得那次演出我身着牛仔裤、蝙蝠衫，那件蝙蝠衫是毛线织的，蓝黑两色，分居斜线两边，而为我用电子琴伴奏的老师姓徐，是个外省人。
“夜色正阑珊
微微萤光闪闪
一遍又一遍
轻轻把你呼唤
阵阵风声好像对我在叮咛
真情怎么忘记
你可记得对你许下的诺言
爱你情深意绵”
——《夜色》
那时，在气象学院每个周末举办两晚的校园舞会上，作为歌手的我喜欢唱的邓丽君的歌曲是：慢四步的《月亮代表我的心》《又见炊烟》《小城故事》《小路》《诗意》，快四步的《一个小心愿》《谢谢你常记得我》《雨不停，心不定》，三步的《甜蜜的小雨》《我怎能离开你》《初恋的地方》。
80年代末，我很喜欢买一种名叫《抒情歌曲》的32开期刊——可以在上面找到邓丽君的歌曲，当然还有其他流行歌手的歌曲。还常到人民南路路口那家新华书店去转，买自己喜欢的歌曲集。至今，我手里还有一本由山东文艺出版社于1988年1月出版的《邓丽君歌辑》，里面收录了326首邓丽君唱的歌。
还有一次，四川省气象局搞什么文化汇演，我代表甘孜州气象局去演唱了二首歌，其中一首就是邓丽君演唱过的《爱慕》。
1990年初，在一拨单位同事的簇拥下，我来到州群艺馆舞厅应聘通俗女歌手一职。当时任群艺馆馆长的是新唐卡画派领军人物——画家尼玛泽仁。在中场休息时分，他叫我唱两首我拿手的歌曲。结果，面对因迪斯科舞曲被中断而显得空阔的舞厅，我唱了一快一慢的两首歌：邓丽君的《月亮代表我的心》，《87狂热》中的《路灯下的小姑娘》。为我伴奏的是“盲敲”电子琴高手周竞文先生。唱罢不久，我便被告知：你被录取了。每晚的“润喉”为人民币5元，然没过多久，又涨到了10元。那时，群艺馆乐队的鼓手就是后来因唱《向往神鹰》而一举成名的藏族歌手亚东，他同时还兼任通俗唱法男歌手，常唱张行的歌。我们合作了大半年时间。
在州群艺馆舞厅及后来的绿橄榄等地唱歌时，我喜欢唱的邓丽君的歌除了上面提及的那些外，还新增了《船歌》《海韵》《水上人》《万语千言》《甜蜜蜜》《恰似你的温柔》《月儿像柠檬》《少年爱姑娘》《在水一方》《九月的故事》《逍遥自在》《祈望》《翠湖寒》《初次尝到寂寞》《山茶花》等。其中，最经常唱的是《恰似你的温柔》《在水一方》《初次尝到寂寞》。
2010年代
现在，已不像年轻时那么常听常唱邓丽君的歌了。有时听邓丽君的歌，也许关联回忆的意义要比言志抒情的意义多出一头，就像看年轻时看过的电影一样。人在回忆中到过去再活一遭，不失为一种补充营养的有效方法。过去，尤其是与青春携手的过去，应该还是有摄人眼球的高光部分的。
现在，偶有听唱，所听所唱的曲目与年轻时喜欢听喜欢唱的已有差别——属意那些表现了较复杂情愫、曲折心路历程或相对旋律起伏大、难度系数高的邓丽君的歌。如，《泪的小雨》《情人的关怀》《Goodbye，My Love》《小村之恋》《难忘初恋的情人》《襟裳岬》《丝丝小雨》《黄昏里》《爱的箴言》《冬之恋情》《一片落叶》《偿还》《爱人》《我只在乎你》等。然这一类歌恰也是青春甜美、柔情万千的邓丽君所唱千余首歌曲中所占比例较少的部分。1995年5月8日，42岁，邓丽君驾鹤西去，留下了永远的青春甜美，永远的柔情万千，永远的《丝丝小雨》。或许，一切早已注定。
“一阵阵绵绵细雨
带来多少凄凉意
我曾问过丝丝小雨
是否带来你的消息
我和你初次相见就在这街头
是你给我留下难忘的回忆
问你问你再问你
几时回到我的怀里……”
——《丝丝小雨》
至此，我忽然悟到为什么有那么多不同性格的人都喜欢邓丽君的原因了——这，就是青春甜美、柔情万千的无际魅力之所在。试想，天底下可以无视青春甜美、柔情万千的人能有几多？而青春，却是一个可以包含单纯、天真、清新、妩媚、XG、烂漫，甚至恣意妄为、放浪形骸等的阔外延概念。然青春无限，却也时光短暂。
“一段段美丽回忆
依然荡漾我心里
你的真情你的真意
永远永远不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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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3-6 2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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