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菡养花记

阿菡

2006-12-14

养花记自小迷恋养花,一直被斥为不务正业、不学无术。现在想来,可以理解爸妈望女成凤的拳拳之心,那时可是郁闷地很。我的迷恋,也许有点过分。上学以前,家里住底层,有个院子。五岁的我就每天扛一个小铲子,上边挂一个有塑料内衬的彩色草编小篮子。到田野里寻寻觅觅,看到漂亮的野花就如获至宝至宝,小心翼翼地起出来栽到院子里的葡萄架下。一般次日就会被爸爸以和葡萄抢肥料为由铲掉。伤心完了,我还是继续乐此不疲。妈妈所里的阿姨都知道我喜欢花,常常会问我,峰峰啊,上次我让你妈给你带回去的蟹角兰/月季/小胖孩长得怎么样了啊。纳闷地赶快追问妈妈,妈就会若无其事说,哦,养那个有什么意思,我在路上给你丢了。又有个天生破坏狂的妹妹,觉的我养的肉肉挺好玩,就拿着针,每片叶子都均匀地扎上一个孔。搞的我一直纳闷以为我养了新品种。

妹妹小时候看到金鱼挺好,就抓起来使劲往嘴里塞食。我回来时自然就成了浮尸,我一直不明白养得好好地鱼怎么常常就无疾而终。这两个悬案最近才在她良心未泯地坦白下真相大白。

妹妹有一次不舒服,我就狠狠心摘下几粒佛珠送到床边:"你不是一直想掐吗,你掐吧!"

妹妹同志这次来,扑到阳台上非常惊喜:"哇,这么多啊,这个这个拿针扎一下感觉肯定不错,那两个掐起来估计手感很好".

我的金鱼最惨了,常常在爸爸的茶花花盆里发现它们的尸体,爸爸总说浇花时没有注意。伤心地我怎么也不相信这么大的鱼,我又是屡屡申诉,为什么他还看不见。当然大了以后我就可以用佛洛伊德的潜意识理论很好的解释这一点。还有一次,爸爸居然在我养金鱼的水缸里放进去一条大鲤鱼,等我回家时,一半的鱼不知所终,一半的鱼尾巴严重残缺不全,还有一条鱼剩了半个身子在水面上口一张一合地喘气,那条鲤鱼还在沿着缸边对一条幸存者穷追不舍。种种惨状,现在我想起来还心有余悸。如此种种,不胜枚举

花市当时是我最爱去的地方,小小的我,热衷赶李村集或者坐车去振华路花鸟市场,一泡就是半天。就是在如此前围后困,屡遭打压的不利情况下,到小学二年级的时候,我也已经有了二十多盆花,每天蹲在院子里盯着一看能看一个下午,静悄悄地妈妈常常以为我不在家,每片花长几片叶子我都知道。“整天啥事不干,就看那些破花,明天我就把你的花都扔了!”,是妈妈几乎每天都要发出的威胁。总是信以为真的我天天苦苦哀求,紧张兮兮,诚惶诚恐。我的罪状还有性嗜闲书,比养花有过之而无不及,用妈妈的话说,尽看些没用的。高考前别的书不敢再看了。就一遍一遍看《红楼梦》和《聊斋志异》,最喜欢婴宁,美丽娇憨,爱花成癖。蒲松龄的描写活灵活现,如见其人。(一个小插曲:恋爱的时候,我也不能免俗,苦苦追问老公,你倒底喜欢我什么呀?在我的不断逼问下,老公抵挡不住,就说:"最喜欢你憨憨的美。""你这不是说我傻嘛!",这同志得意地笑。)现在好了。我自由了,有了自己的家,可以折腾了。广阔天地,大有作为啊,只恨还不是地主。爸爸上个礼拜来我新家,东张西望一番就皱着眉头开口:这个花嘛,养几盆就行了。我就诺诺称是。如是三番五次,我不耐烦了。“人还不兴有点爱好啊!”“爱好也得有个限度啊!”就和他当初看我从北京搬回影碟时说的话一模一样。不管他,翻身农奴做主人了!解放区的天,是晴朗的天~(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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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阿菡 于 2007-1-6 19:43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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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菡花坛实习工

婴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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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子服,莒之罗店人,早孤,绝慧,十四入泮。母最爱之,寻常不令游郊野。聘萧氏,未嫁而夭,故求凰未就也。

  会上元,有舅氏子吴生邀同眺瞩,方至村外,舅家仆来招吴去。生见游女如云,乘兴独游。有女郎携婢,拈梅花一枝,容华绝代,笑容可掬。生注目不移,竟忘顾忌。女过去数武,顾婢子笑曰:“个儿郎目灼灼似贼!”遗花地上,笑语自去。生拾花怅然,神魂丧失,怏怏遂返。至家,藏花枕底,垂头而睡,不语亦不食。母忧之,醮禳益剧,肌革锐减。医师诊视,投剂发表,忽忽若迷。母抚问所由,默然不答。适吴生来,嘱秘诘之。吴至榻前,生见之泪下,吴就榻慰解,渐致研诘,生具吐其实,且求谋画。吴笑曰:“君意亦痴!此愿有何难遂?当代访之。徒步于野,必非世家,如其未字,事固谐矣,不然,拚以重赂,计必允遂。但得痊瘳,成事在我。”生闻之不觉解颐。吴出告母,物色女子居里。而探访既穷,并无踪迹。母大忧,无所为计。然自吴去后,颜顿开,食亦略进。数日吴复来,生问所谋。吴绐之曰:“已得之矣。我以为谁何人,乃我姑之女,即君姨妹,今尚待聘。虽内戚有婚姻之嫌,实告之无不谐者。”生喜溢眉宇,问:“居何里?”吴诡曰:“西南山中,去此可三十余里。”生又嘱再四,吴锐身自任而去。

  生由是饮食渐加,日就平复。探视枕底,花虽枯,未便雕落,凝思把玩,如见其人。怪吴不至,折柬招之,吴支托不肯赴招。生恚怒,悒悒不欢。母虑其复病,急为议姻,略与商榷,辄摇首不愿,惟日盼吴。吴迄无耗,益怨恨之。转思三十里非遥,何必仰息他人?怀梅袖中,负气自往,而家人不知也。伶仃独步,无可问程,但望南山行去。约三十余里,乱山合沓,空翠爽肌、寂无人行,止有鸟道。遥望谷底丛花乱树中,隐隐有小里落。下山入村,见舍宇无多,皆茅屋,而意甚修雅。北向一家,门前皆丝柳,墙内桃杏尤繁,间以修竹,野鸟格磔其中。意其园亭,不敢遽入。回顾对户,有巨石滑洁,因坐少憩。俄闻墙内有女子长呼:“小荣!”其声娇细。方伫听间,一女郎由东而西,执杏花一朵,俯首自簪;举头见生,遂不复簪,含笑拈花而入。审视之,即上元途中所遇也。心骤喜,但念无以阶进。欲呼姨氏,顾从无还往,惧有讹误。门内无人可问,坐卧徘徊,自朝至于日昃,盈盈望断,并忘饥渴。时见女子露半面来窥,似讶其不去者。忽一老媪扶杖出,顾生曰:“何处郎君,闻自辰刻来,以至于今。意将何为?得勿饥也?”生急起揖之,答云:“将以探亲。”媪聋聩不闻。又大言之。乃问:“贵戚何姓?”生不能答。媪笑曰:“奇哉!姓名尚自不知,何亲可探?我视郎君亦书痴耳。不如从我来,啖以粗粝,家有短榻可卧。待明朝归,询知姓氏,再来探访。”生方腹馁思啖,又从此渐近丽人,大喜。从媪入,见门内白石砌路,夹道红花片片坠阶上,曲折而西,又启一关,豆棚花架满庭中。肃客入舍,粉壁光如明镜,窗外海棠枝朵,探入室中,裀藉几榻,罔不洁泽。甫坐,即有人自窗外隐约相窥。媪唤:“小荣!可速作黍。”外有婢子嗷声而应。坐次,具展宗阀。媪曰:“郎君外祖,莫姓吴否?”曰:“然。”媪惊曰:“是吾甥也!尊堂,我妹子。年来以家屡贫,又无三尺之男,遂至音问梗塞。甥长成如许,尚不相识。”生曰:“此来即为姨也,匆遽遂忘姓氏。”媪曰:“老身秦姓,并无诞育,弱息亦为庶产。渠母改醮,遗我鞠养。颇亦不钝,但少教训,嬉不知愁。少顷,使来拜识。”未几婢子具饭,雏尾盈握。媪劝餐已,婢来敛具。媪曰:“唤宁姑来。”婢应去。良久,闻户外隐有笑声。媪又唤曰:“婴宁,汝姨兄在此。”户外嗤嗤笑不已。婢推之以入,犹掩其口,笑不可遏。媪逋目曰:“有客在,咤咤叱叱,是何景象?”女忍笑而立,生揖之。媪曰:“此王郎,汝姨子。一家尚不相识,可笑人也。”生问:“妹子年几何矣?”媪未能解;生又言之。女复笑,不可仰视。媪谓生曰:“我言少教诲,此可见矣。年已十六,呆痴如婴儿。”生曰:“小于甥一岁。”曰:“阿甥已十七矣,得非庚午属马者耶?”生首应之。又问:“甥妇阿谁?”答曰:“无之。”曰:“如甥才貌,何十七岁犹未聘?婴宁亦无姑家,极相匹敌。惜有内亲之嫌。”生无语,目注婴宁,不遑他瞬。婢向女小语云:“目灼灼贼腔未改!”女又大笑,顾婢曰:“视碧桃开未?”遽起,以袖掩口,细碎连步而出。至门外,笑声始纵。媪亦起,唤婢襆被,为生安置。曰:“阿甥来不易,宜留三五日,迟迟送汝归。如嫌幽闷,舍后有小园,可供消遣;有书可读。”次日至舍后,果有园半亩,细草铺毡,杨花糁径。有草舍三楹,花木四合其所。穿花小步,闻树头苏苏有声,仰视,则婴宁在上,见生来,狂笑欲堕。生曰:“勿尔,堕矣!”女且下且笑,不能自止。方将及地,失手而堕,笑乃止。生扶之,阴捘其腕。女笑又作,倚树不能行,良久乃罢。生俟其笑歇,乃出袖中花示之。女接之,曰:“枯矣!何留之?”曰:“此上元妹子所遗,故存之。”问:“存之何益?”曰:“以示相爱不忘。自上元相遇,凝思成病,自分化为异物;不图得见颜色,幸垂怜悯。”女曰:“此大细事,至戚何所靳惜?待郎行时,园中花,当唤老奴来,折一巨捆负送之。”生曰:“妹子痴耶?”女曰:“何便是痴?”生曰:“我非爱花,爱拈花之人耳。”女曰:“葭莩之情,爱何待言。”生曰:“我所为爱,非瓜葛之爱,乃夫妻之爱。”女曰:“有以异乎?”曰:“夜共枕席耳。”女俯首思良久,曰:“我不惯与生人睡。”语未已,婢潜至,生惶恐遁去。少时会母所,母问:“何往?”女答以园中共话。媪曰:“饭熟已久,有何长言,周遮乃尔。”女曰:“大哥欲我共寝。”言未已,生大窘,急目瞪之。女微笑而止。幸媪不闻,犹絮絮究诘。生急以他词掩之,因小语责女。女曰:“适此语不应说耶?”生曰:“此背人语。”女曰:“背他人,岂得背老母?且寝处亦常事,何讳之?”生恨其痴,无术可悟之。

  食方竟,家人捉双卫来寻生。先是,母待生久不归,始疑。村中搜觅已遍,竟无踪兆,因往寻吴。吴忆曩言,因教于西南山村寻觅。凡历数村,始至于此。生出门,适相值,便入告媪,且请偕女同归。媪喜曰:“我有志,匪伊朝夕。但残躯不能远涉,得甥携妹子去,识认阿姨,大好!”呼婴宁,宁笑至。媪曰:“大哥欲同汝去,可装束。”又饷家人酒食,始送之出,曰:“姨家田产丰裕,能养冗人。到彼且勿归,小学诗礼,亦好事翁姑。即烦阿姨择一良匹与汝。”二人遂发。至山坳回顾,犹依稀见媪倚门北望也。

  抵家,母睹姝丽,惊问为谁。生以姨妹对。母曰:“前吴郎与儿言者,诈也。我未有姊,何以得甥?”问女,女曰:“我非母出。父为秦氏,没时儿在褓中,不能记忆。”母曰:“我一姊适秦氏良确。然殂谢已久,那得复存?”因审诘面庞、志赘,一一符合。又疑曰:“是矣!然亡已多年,何得复存?”疑虑间,吴生至,女避入室。吴询得故,惘然久之,忽曰:“此女名婴宁耶?”生然之。吴极称怪事。问所自知,吴曰:“秦家姑去世后,姑丈鳏居,祟于狐,病瘠死。狐生女名婴宁,绷卧床上,家人皆见之。姑丈没,狐犹时来。后求天师符粘壁上,狐遂携女去。将勿此耶?”彼此疑参,但闻室中嗤嗤,皆婴宁笑声。母曰:“此女亦太憨。”吴生请面之。母入室,女犹浓笑不顾。母促令出,始极力忍笑,又面壁移时方出。才一展拜。翻然遽入,放声大笑。满室妇女,为之粲然。

  吴请往觇其异,就便执柯。寻至村所,庐舍全无,山花零落而已。吴忆葬处仿佛不远,然坟垅湮没,莫可辨识,诧叹而返。母疑其为鬼,入告吴言,女略无骇意。又吊其无家,亦殊无悲意,孜孜憨笑而已。众莫之测,母令与少女同寝止,昧爽即来省问,操女红糖巧绝伦。但善笑,禁之亦不可止。然笑处嫣然,狂而不损其媚,人皆乐之。邻女少妇,争承迎之。母择吉为之合卺,而终恐为鬼物,窃于日中窥之,形影殊无少异。

  至日,使华装行新妇礼,女笑极不能俯仰,遂罢。生以憨痴,恐泄漏房中隐事,而女殊密秘,不肯道一语。每值母忧怒,女至一笑即解。奴婢小过,恐遭鞭楚,辄求诣母共话,罪婢投见恒得免。而爱花成癖,物色遍戚党;窃典金钗,购佳种,数月,阶砌藩溷无非花者。庭后有木香一架,故邻西家,女每攀登其上,摘供簪玩。母时遇见辄诃之,女卒不改。一日西人子见之,凝注倾倒。女不避而笑。西人子谓女意属己,心益荡。女指墙底笑而下,西人子谓示约处,大悦。及昏而往,女果在焉,就而淫之,则阴如锥刺,痛彻于心,大号而踣。细视非女,则一枯木卧墙边,所接乃水淋窍也。邻父闻声,急奔研问,呻而不言;妻来,始以实告。爇火烛窥,见中有巨蝎如小蟹然,翁碎木,捉杀之。负子至家,半夜寻卒。邻人讼生,讦发婴宁妖异。邑宰素仰生才,稔知其笃行士,谓邻翁讼诬,将杖责之,生为乞免,遂释而出。母谓女曰:“憨狂尔尔,早知过喜而伏忧也。邑令神明,幸不牵累。设鹘突官宰,必逮妇女质公堂,我儿何颜见戚里?”女正色,矢不复笑。母曰:“人罔不笑,但须有时。”而女由是竟不复笑,虽故逗之亦终不笑,然竟日未尝有戚容。

  一夕,对生零涕。异之。女哽咽曰:“曩以相从日浅,言之恐致骇怪。今日察姑及郎,皆过爱无有异心,直告或无妨乎?妾本狐产。母临去,以妾托鬼母,相依十余年,始有今日。妾又无兄弟,所恃者惟君。老母岑寂山阿,无人怜而合厝之,九泉辄为悼恨。君倘不惜烦费,使地下人消此怨恫,庶养女者不忍溺弃。”生诺之,然虑坟冢迷于荒草。女言无虑。刻日夫妇舆榇而往。女于荒烟错楚中,指示墓处,果得媪尸,肤革犹存。女抚哭哀痛。舁归,寻秦氏墓合葬焉。是夜生梦媪来称谢,寤而述之。女曰:“妾夜见之,嘱勿惊郎君耳。”生恨不邀留。女曰:“彼鬼也。生人多,阳气胜,何能久居?”生问小荣,曰:“是亦狐,最黠。狐母留以视妾,每摄饵相哺,故德之常不去心;昨问母,云已嫁之。”由是岁值寒食,夫妇登秦墓,拜扫无缺。女逾年生一子,在怀抱中,不畏生人,见人辄笑,亦大有母风云。

  异史氏曰:“观其孜孜憨笑,似全无心肝者。而墙下恶作剧,其黠孰甚焉!至凄恋鬼母,反笑为哭,我婴宁何常憨耶。窃闻山中有草,名‘笑矣乎’,嗅之则笑不可止。房中植此一种,则合欢、忘忧,并无颜色矣。若解语花,正嫌其作态耳。”

2006-12-15回复

阿菡花坛实习工

若论哪个小妖精小狐狸能使人嘴角上扬、倍觉有趣,当属婴宁,只有婴宁。

能勾引到小书生固然是美的,然则书中对婴宁的美丽并无详尽的文字,仅“容华绝代、笑容可掬”而已。上元佳节,王子服初见婴宁。如同我的想象,婴宁拈梅花一枝,定是娇嫩白腻、艳若桃李、喜不自胜的样子。看到书生目瞪口呆的样子,掩口而笑,遗花自去。留下王子服神魂颠倒、茶饭不思。

婴宁爱花成癖。初见即是梅花,二见是执杏花一朵,俯首自簪。山间居住之地亦是繁华似锦,夹道红花,片片堕阶上,豆蓬花架满庭中,窗外海棠枝朵,探入室中。拜见表哥时,心中记挂的仍是:“视碧桃开未?”成亲后,“爱花成癖,物色遍戚党;窃典金钗,购佳种,数月,阶砌藩溷,无非花者。”然后庭子后面有座花架,婴宁每每攀登其上,摘供簪玩,以至引起官非,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婴宁爱笑。蒲翁高人,写笑繁复而精妙。怎么笑都是婴宁,娇憨可爱。表兄妹相认,犹掩其口,笑不可遏。王生闲步花径,听到树上苏苏有声,见婴宁在上。“见生来,狂笑就堕。”遂有“且笑且下,倚树不能行”的娇态。故而,其母曰:“有何喜,笑辙不辍?若不笑,当为全人。”来到王生家,因善笑而讨喜,“禁之亦不可止,然笑处嫣然,狂而不损其媚,人皆乐之.”行新妇礼时,竟是“笑极不能俯仰,遂罢。”好玩。

因笑惹祸。美而憨笑,使西邻之子误会其有意,凝住倾倒。是夜婴宁使计小惩,被人揭发妖异。虽免责,仍被婆婆骂其辱没门风。是故,婴宁从此不笑,成为封建礼教的牺牲品。好在年后生有一子,不畏生人,见人辙笑,大有其母之风。

婴宁纯真。虽是小狐狸,只见其憨,不掩其媚,却是不妖、不浓。因为没有以往《聊斋》故事里的报恩之嫌,所以也不见得是有心诱惑王子服的。小小的婴宁,在后园子被王子服堵住诉衷肠。对白极有意思。婴宁:“花都枯了,你还留着干吗呢?”生回:“不是爱花,是爱拈花之人啊。”婴宁说:“我们是兄妹,你爱我是应当的。”生进步:“我所说的爱,不是兄妹手足之情啊,是夫妇之爱。”婴宁不解:“那有啥不一样呢?”生更坏了:“夜共枕席耳。”婴宁俯思良久:“我不惯与生人睡。”更有意思的是,当母亲问其何往时,婴宁竟全盘相告,生大窘。婴宁的理由是:“背他人,岂能背老母。”

婴宁纯孝。与鬼母生活十余年,笃爱至深。惊闻鬼母岑寂,哭求王生为其母合葬。此哭,对丈夫之信任,对鬼母的深情全部涵盖。

对于婴宁,蒲翁当宠爱有加。曰其为“忘忧草”,称其为“唯我婴宁”,而“解语花”则嫌其作态耳。

少时对狐狸很是敬畏,因外婆说:“狐狸耳朵尖,三里之外都能听到你说的话。所以要慎言,否则它们会教训你的。”所以很谨慎。但是,我是喜欢婴宁的,也喜欢小狐狸,应该没什么问题

2006-12-16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