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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mmei 于 2011-12-16 14:13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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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说明这是豆瓣“斩首之邀”穷一夜之功收集的中国古老月季记载。
月季的资料实在少得可怜。从宋代有月季记载到清中期,月季一直都不大为世所重。另,大部分图片是拿画册扫描的,原图不大的扫描出来就不很清楚。
唐诗中未见月季之名,**所咏的多是玫瑰、蔷薇。北宋宋祁《益部方物略记》始有月季的记载:“花亘四时,月一披秀,寒暑不改,似故常守。右月季花,此花即东方所谓四季花者。翠蔓红花。蜀少霜雪,此花得终岁,十二月辄一开。”按,此条仅记一色,既红色。又在蜀地可以真正做到四季开,则远比现代月季耐寒。现代月季在长江流域露天栽培冬季一般不开。
北宋元丰时周氏的《洛阳花木记》“刺花”一条记有密枝月季、千叶月桂、黄月季、川四季、深红月季、长春花、日月季(不知是否白月季之误,然“日”字鲁迅无校记)、四季长春至少八个可以断定是月季的品种。所谓千叶月桂者,据屈大均《广东新语》、李调元《南越笔记》,月季又称月记、月贵,贵桂同音,则千叶月桂当为千叶月贵也即千叶月季。此条所记花色有红、黄两色,且有千叶,也即重瓣之花。
北宋末邓椿《画继》卷十有记徽宗赏月季图一则云:“徽宗建龙德宫成,命待诏图画宫中屏壁,皆极一时之选。上来幸,一无所称,独顾壶中殿前柱廊栱眼斜枝月季花。问画者为谁,实少年新进,上喜赐绯,褒锡甚宠。皆莫测其故,近侍尝请于上,上曰:‘月季鲜有能画者,盖四时、朝暮、花、蕊、叶皆不同。此作春时日中者,无毫发差,故厚赏之。’”则北宋宫廷已植月季,且徽宗于此花观察甚细。月季的花受日照及温度影响的确易变,而且红色月季的花有些是绒面的不同光照不同角度颜色也不同。
又北宋人咏月季诗,如苏轼之《月季》“花落花开无间断,春来春去不相关。牡丹最贵惟春晚,芍药虽繁只夏初。唯有此花开不厌,一年长占四时春。”苏辙之《所寓堂后月季再生》“客背在芳丛,开花不遗月。何人纵斤斧,害意肯留泋。偶乘秋雨滋,冒土见微茁。猗猗抽条颖,颇欲傲寒冽。势穷虽云病,根木不容拔。我行天涯远,幸此城南茇。小堂劣容卧,幽阁粗可蹑。中无一寻空,外有四邻匝。窥墙数柚实,隔层看椰叶。葱茜独此苗,愍愍待其活。及春见开数,三嗅何忍折。”张耒之《月季》“月季只应天上物,四时荣谢色常同。可伶摇落西风里,又放寒枝数点红。”徐积之《月季》“谁言造物无偏处,独遣春光住此中。叶里深藏云外碧,枝头常见日边红。曾陪桃李开时雨,仍伴梧桐落叶风。费尽主人歌与酒,不教闲却卖花翁。”重点都在月季的四时常开,而于月季之姿容则少有措辞。南宋杨万里《月季花》:“只道花无十日红,此花无日不春风。一尖已剥胭脂笔,四破犹包翡翠茸。别有香超桃李外,更同梅斗雪霜中。折来喜作新年看,忘却今晨是季冬。”也是如此。
南宋梁克家编《淳熙三山志》乃采择北宋庆历三年林世程纂修《福州志》增补而成,其中卷四十一“长春”一条曰:“长春,花亦四时有之,林迥诗:洞门深不放春归,客到寻芳莫问时。迟日暖风花草丽,照人红艳一枝枝。”林迥是北宋元丰时人,则此条也可视为北宋之资料。这里所记也是红色。
南宋末周密的《武林旧事》卷十《张约斋赏心乐事》有“花院观月季”一条。又南宋末吴自牧《梦梁录》卷二“暮春”有“是月春光将暮,百花尽开,如牡丹、芍药、棣棠、木香、酴醚、蔷薇、金纱、玉绣球、小牡丹、海棠、锦李、徘徊、月季、粉团、杜鹃、宝相、千叶桃、绯桃、香梅、紫笑、长春、紫荆、金雀儿、笑靥、香兰、水仙、映山红等花,种种奇绝。卖花者以马头竹篮盛之,歌叫于市,买者纷然。当此之时,雕梁燕语,绮槛莺啼,静院明轩,溶溶泄泄,对景行乐,未易以一言尽也”之记。则南宋时月季已是常赏之花。
这些两宋所遗的月季资料,约略可以得出以下结论。北宋时月季的栽培地已十分广泛,至少北到洛阳,西北到四川,东南到福建都有莳养,但是其它地方一般多是红色,惟洛阳品种最多,有黄 色月季,而且《洛阳花木记》**别标出深红一品,则红色应该也有几色,又有所谓千叶,即比较重瓣的品种。但月季论单朵花还远不及牡丹、芍药、菊花之雍容,论丛开也不及桃李之艳丽,所以诗人所咏多在其可以四季常开及寒日开花这一特点。南宋时欣赏月季之风较北宋为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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