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平方米的红尘园(p8新增琉璃苣的自白)
我经常梦想房前有个庭院。
院墙上密密爬满蔷薇,风过处,送来一院清香;院里有个紫藤架,可坐可倚,或读书或发呆,任由花朵簌簌落上衣襟,拂了一身还满;最好,再造一个小塘,种上水生的植物,看天光云影徘徊,让清丽的白荷与妖冶的蓝紫色凤眼莲互生,任不知名的鱼儿在招摇的青荇间嬉戏……
梦境中,娉婷而至的,是衣香共花香;无限悠长的,是身影杂花影,还有时光轻得不能再轻的脚步。
时至今日,我莳花弄草的兴趣竟然越来越浓了,终于下定决心在楼下斑驳的草地上开辟一片小小的花园,我在心里叫它:红尘园。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当我挥舞着一个迷你小铲子,在红尘园里拼命地挖土时,脑海里不住地翻腾出这句古人的金玉良言。
用蚂蚁啃骨头的精神,以耕耘梦想为动力,终于初步开辟出了约两平方米的地方。
下雨的清晨,将人家花园里出墙的蔷薇枝剪下几枝,有白有黄有粉,边剪边底气不足地念叨:窃花,非偷也。在红尘园的一边扦插了蔷薇枝,想象着它们将会有的馥郁香气。
喜欢香草,在小区里挖了一些无主的的薄荷、紫苏,小心地种过来。
喜欢野生植物,于是连续几个清晨早起去爬山,每次都挖回一些植物。
有会开金灿灿花朵的野菊花,有象迷你向日葵的洋姜,我可以想象它们将有的热闹;盛开着紫花小花的大野豌豆守住一隅,与它们遥遥相望,有些孤芳自赏的况味;茅莓总是有细密的刺会缠住我的裤脚,种在边上挡住顽皮孩子们的脚步吧;还有端午节要插的艾蒿,叶子有清新的香气,也种进来;有一种植物,疑似是会开美丽花朵的射干,先移植进来,给它们一些时间,我可以等待花开。
想象着花椒嫩枝炖新鲜黄花鱼的美味,在山上拔回几株小小的花椒树,也跟蔷薇枝排排站好,为来年做好准备;喜欢藤蔓植物的缠绵,但不能搭高的架子,因为怕挡到一楼邻居家的光线,所以暂时放弃了种紫藤和凌霄的念头,在路边已经干枯的牵牛花枝上摘了些种子,浅浅种到花椒树和蔷薇枝边。
当然也有水土不服的花草,比如层层叠叠开紫色花的小草本,率先牺牲了,推迟了我想把它们广泛培育、营造类似熏衣草花田的梦想;山蓝花低低地垂着头,似乎也已经憔悴不堪了。
我只好自我检讨,是否不该因为自己的喜欢,而强迫它们离开曾经生存的土地,是否不该采取那样移植的方式,伤了它们的根系。
在春天有些粗暴的风里,虞美人如绢似帛的娇柔,总是我见犹怜,于是跟种了一片虞美人的阿姨搭讪,预订花种子,阿姨很慷慨地说:等结果了你自己来摘行了。
于是隔几天就去看看,痴痴地盼望虞美人的种子早些成熟,惟恐被别人捷足先登。
还想种几株茑罗,小小的五角星般红花花朵,白色的花蕊,攀援到哪里都是让人眼前一亮的俏皮;或者是金银花,双双对对的花朵,黄白相间,清香怡人,花朵又可当茶饮,况且凌冬不凋,还有累累果实可赏,大有意趣。
甚至想采集一些紫花地丁的种子,下雨前洒到小园周围的土地上。它们是早春的精灵,欲减罗衣寒未去的时节,便会萌出地面,花朵象紫色的蝴蝶般,静静驻足在还有些萧索的春色里。
可紫花地丁的种子一旦成熟,便弹射开来,无缘的我啊,不是去的太早,就是太迟,呵呵。
那么,还是洒下蒲公英的种子吧,早春三四月间,或许就有黄花绿叶点缀如地毯,花开过后枝头还会缀满毛茸茸的小伞,风一吹就飘飘洒洒,如絮般的诗意。
它们都是不入流的花草,以一种未经世故的烂漫姿态,我爱,足矣。
N年前读过一篇文章,是季羡林大师写的,好象是写燕园的荷塘,从第一年一直写到十年之后,从洒下的几棵莲子写到接天莲叶和无穷荷花。
时光真是一枝如橼大笔,一旦沾上人为或是天然的色彩,就能慢慢渲染出最神奇的景致。
开始在红尘园的耕种,也仅仅一个周的时光,不想去探究,自己爱的究竟是那些花草,还是它们会带给我的种种神秘的未知。
红尘园里,香可以交给蜜蜂,蕊可以托付蝴蝶;惊雷响起,当是天地间迸发的音乐;闪电过时,是最耀眼的聚光灯;风雨过时,不妨深深呼吸,再细细梳洗;绽放的清晨,请本色出演,并容我举起相机,把带露的美丽一一记录。
揽镜自照,面容上分明有了岁月抚过的痕迹;可因为红尘园,我开始享受这时光的流逝。
(一羁红尘 20070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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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一羁红尘 于 2008-4-21 13:59 编辑
]头脑发热种了200多平方的玫瑰,有点审美疲劳了。准备清理了,种别的植物,给点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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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花:十里红尘。中国娃娃。朱恩诺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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